【天官阅读体】我们为什么要来看太子殿下的恋爱史(三十八)
(三十八)
【南风便打了个响指,霎时,掌心托出了一团火焰。谢怜无意间看了一眼三郎,他也不惊讶,毕竟连缩地千里都看过了,谢怜觉得,无论双方今后对彼此展现什么,都不会有任何惊讶了。南风把手掌移到谢怜指的地方,火焰照亮了石板上刻着的文字。那文字十分古怪,仿佛幼儿随手的乱涂乱画,微微倾斜,南风道:“这写的是什么东西?”
三郎道:“自然是半月国的文字了。”
谢怜道:“南风怕是问写的什么意思。我看看。”
他一路清理了石板上的沙石,来到了最上面的一排,这几个字符特别大,似乎是题目。而这几个符号,在石板上反复出现。扶摇也在一旁托起了一道掌心焰,道:“你会看半月文?”
谢怜道:“实不相瞒,我在半月国收过破烂。”
“……”
谢怜感觉到一阵沉默,抬头,道:“怎么了吗?”
“没怎么。”扶摇哼道:“只是好奇,你还在多少个地方收过破烂。”】
“所有地方我都去过。”谢怜有点得意地说。
慕情:“在每个地方都捡过破烂很值得骄傲吗?”
“三郎陪我一起捡的。”谢怜道。
慕情沉默了。
“血雨探花真是和你形影不离。”君吾道。
“你有什么意见吗?”花城冷笑。
“我皇儿和儿婿感情好你很嫉妒吗?”王后毫不客气地道。她和国主对君吾试图充当谢怜“老父亲”等行为深感不满。
君吾皮笑肉不笑。
“大伯公,下次俺们陪您一起去!”
“只要您发话,整个鬼市谁敢不从!”
“让我们把那小神官抓来也行!”
神官们:……???
“看什么看,和大伯公一起捡破烂是你们的荣幸!”
神官们:……
惹不起惹不起。
“真有这么好吗……”乞丐中有人嘟囔,“要不下次我们也去吧?”
“好好好。”
“同意同意。”
“和神仙一起捡破烂会粘上仙气吗?”
天眼开严肃地道:“会粘上鬼气,你们看太子殿下……”话未说完,就被谢怜一道法力封了嘴。
【谢怜一点头,南风托着那团掌心焰,手稍稍又往前挪了一点。这一挪,谢怜忽然觉得,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。视线的边缘,好像多出了什么东西。
他双手按在刻满文字的石板上,缓缓抬头。
只见石板上方,幽幽的火焰,照出了黑暗中一张肌肉僵硬的人脸。这张脸,两个眼珠子往下看着,正在盯着他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!!!!”】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!!”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!!”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!!”
一阵尖叫炸开。
谢怜被吓地往后一仰,成功地又被花城抱在了怀里。
风信和慕情撞在一起,两人对视一眼,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嫌弃。
师青玄用扇子挡了挡视线,没有看见贺玄期待的眼神。
黑水:……为什么最惨的是我
一群女鬼被吓得花容失色,不停拍着胸口,过一会又互相问:“喂,快看看我的脸没事吧?”
“妆没花吧?”
“新皮子没烂吧?”
其他人:……
灵文转头问锦衣仙:“我们是不是应该装作很害怕的样子。”
锦衣仙:……
完全没有受到影响,感觉和你们格格不入呢。
【方才那火焰照出来的,是一个一直藏在黑暗中的人,此刻他连滚带爬往一旁退去,缩到岩洞深处的边缘,而那边缘竟是早已经缩了七八个人,抱成一团,瑟瑟发抖。
……
谢怜看了一眼,给他们带路的那位阿昭十分年轻,约二十来岁,生得一副俊秀木讷的面孔,被大家夸也没什么表示,只闷头道:“这没什么,都是职责所在。希望这风过去了,大家的骆驼和货也都没事。”
“一定没事的!”
这群商人态度十分乐观,谢怜却总觉得,事情没有他们想的这么简单。】
裴宿被半月拉着往角落缩了缩。
“我觉得这人不简单。”
“不一定是好人。”
不明真相的人们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。
【谢怜回过神来,回答道:“这石板是一块碑,碑上写的,是一位将军的生平。”
天生道:“半月国的将军吗?”
三郎道:“不,是一位中原的将军。”
南风疑道:“中原的将军?那为什么半月国的人会为他立冢?不是说两国大小战事不断吗?”
三郎道:“这位将军很是奇特。虽然石板上通篇称他为将军,但其实,他只是一名校尉。并且,一开始,他统领百人,后来,他统领七十人,再后来,他统领五十人。”
“……”
“总而言之,一路被贬。”
……
三郎道:“非但阻拦对方杀害己方百姓,也阻拦己方杀害对方百姓。阻拦一次就降一级。”
……
扶摇则是嗤了一声,道:“可笑至极。”
谢怜差不多能猜到他要说什么了,揉了揉眉心。果然,火光之下,照出扶摇那郁郁的眉眼,他道:“在其位则谋其职,这人既然做了士兵,就该时刻牢记着保卫自己的国家,在前线奋勇杀敌。两国交兵,杀伤再所难免,如此妇人之仁,只会让己方战友对他厌憎,敌方将士觉得他滑稽可笑。并不会有任何人感谢他。”】
[怜怜:鸭,这可怎么办。]
[怜怜:有点小尴尬]
[怜怜别怕,不就是掉个马甲嘛!]
[沉迷救人无法自拔]
[怜怜真是太……唉]
[话说怜怜叫花将军……]
[嘿嘿嘿冠夫姓?]
[怜怜叫花将军是因为花冠武神,花花完全是因为怜怜了叭]
[缘啊,妙不可言~~~]
众人:这又是太子殿下?!
风信一言难尽地看着他:“不愧是你。”
谢怜:“哈哈哈真是不好意思又是我。”
花城很明显被那个“冠夫姓”取悦了。
“哈哈哈太子殿下。”
“冠夫姓哈哈哈。”
“原来这么早就在一起了吗哈哈哈”
有女神官指指民间画师,小声说:“咱们要不要去和她们交流一下?”
其他神官:狂点头ing
画师大队:哈哈哈又有新素材了!
【酝酿片刻,谢怜还是开口说了:“上面说,是有一次双方交战时,打着打着,靴带没系紧,踩着了,摔了一跤……”
洞内众人原本以为这将军一定死得无比悲壮,闻言都是一愣,均心想这是个什么死法?笑声喷出: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……就被双方杀红了眼的士兵乱刀砍死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三郎挑起一边眉,道:“很好笑吗?”
谢怜也道:“咳。是啊,挺惨的。大家同情一点,不要笑嘛。既是在人家的碑冢里,给他一点面子嘛。”】
[怜怜:我不要面子的吗?]
[怜怜:在我的石冢里麻烦尊重一下我好吗?!]
[哈哈哈哈对不起我就笑一会哈哈哈哈]
[哈哈哈哈对不起啊殿下我真的忍不住]
众人:憋笑ing
花城:露厄命,谁敢笑就砍他!
谢怜道:“咳,有点好笑,要是实在忍不住也没有关系。”
“将军……”半月可怜兮兮地看他。
“啊,真的没事的半月。”谢怜安慰道。
【那蛇被火光一照,蛇身上扬,似乎极为警惕,随时准备暴起攻击。南风正要一道掌心焰劈过去,却见一人慢悠悠走了过去,随手一捉,便把那蛇的七寸捏住了,左手提起来,一边举在眼前观察,一边道:“沙漠里有蛇,岂非是常事?”
这般大胆,肆无忌惮的,自然是三郎了。所谓打蛇打七寸,这蛇若是被捏死了七寸,毒牙再狠,它也厉害不起来。那蛇尾巴在他左手手臂上软绵绵地缠了好几缠,此刻距离近了,谢怜定睛一看,那蛇的蛇皮似乎是半透明的,能看到里面鲜艳的紫红色,紫红色里还掺着丝丝缕缕的黑色,令人联想到内脏的颜色,甚为不舒服,而那蛇尾,居然是肉色的,并且一节一节,看起来仿佛是生了一层一层的硬壳,不像是蛇尾,倒像是一条蝎子的尾巴。
……
说到这里,他就看见三郎把那蛇盘在手上翻来覆去地折腾,时而拉长,时而压短,时而当成毛巾拧,就差把它打个蝴蝶结了,无言片刻,温声劝道:“三郎,别玩儿它了,很危险的。”】
“这蛇真是厉害!”
“太可怕了。”
“太丑了。”裴茗道。
其他人:……你的关注点真是奇特呢,和我们格格不入的你还是离我们远点吧。
“怕什么,城主还在呢。”
“就是,哇哇哇城主太帅了。”
“城主大人真勇猛!”
其他人:……不愧是你们。
【而它盘在天生肩头,獠牙对准的,却不是这少年的脖子,而是漫不经心站在一旁的三郎的手臂。
蛇身后扬,突出!
在那獠牙即将刺中三郎的前一刻,谢怜一手探出,精准无比地掐住了它的七寸。
以他的手劲,这一掐可以原本直接将这蛇的七寸掐爆,炸它个肝脑飞溅,然而他不知这蛇的血肉是否也带毒素,不敢妄动,紧接着便去掐它的蛇尾。谁知,那蛇身滑溜滑溜的极为难捉,谢怜一捏,只觉一条圆圆软软的冰冷东西从指缝间溜走,下一刻,手背便传来一阵针刺般的剧痛。
……
他之所以这么问,是因为这少年此时脸上的表情,真是不太对劲,完全不知该如何用言语形容, 几乎让人有些不寒而栗。
……
这倒是实话。事实上,现在谢怜想想三郎给蛇打结那副随心所欲的气势,也觉得他不一定会被咬中,也许他根本就不把这条蝎尾蛇放在心上。可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,万一这少年当真没注意到那条蛇,被咬了这么一口,岂不是再后悔也没用?
他另一只完好的手摆了摆,道:“反正不痛也死不了,不要在意了。”
扶摇道:“你真的不痛?”
谢怜诚实地道:“真的。已经没有感觉了。”
此话属实。谢怜此人,因为十分背运,他走在深山里,十次里有八次都会踩中毒蛇或者惊醒毒虫什么的,早被各式各样的毒物咬过千百回,但也许是因为做过神官,就是一直非常顽强地不死,最多发发烧,烧个三天三夜,醒来后依旧没事人一样。而且他的痛觉也非常不敏感,任何疼痛都是痛着痛着就习惯了。他说完这一句,三郎终于抬起了头。谢怜手背上的红肿已消,而他唇边一缕血色,目光极冷,视线往旁边一移,移到了地上那条蝎尾蛇身上。只听“砰”的一声凄厉之响,那条紫红色的蛇,生生爆成了紫红色的一滩肉酱。】
“殿下!”
众人大惊。
“皇儿!”王后心疼地去抓谢怜的手。
“没事母后,真的没事。”谢怜道。
“血雨探花的表情好可怕啊……”
“比蛇可怕多了……”
“殿下真是吓死人了……”
“关心则乱啊……”
“亲了!亲上了!”突然一声尖叫蹦出来。
众人沉默了一会,全转过头不看花怜二人了。
其他人:不要说出来啊!我们不想吃狗粮!
师青玄:“恭喜恭喜,恋爱第一步踏出了。”
“哇哇哇!”
“哦哦哦城主和大伯公百年好合哦喂!”
“哦哦哦哦哦哦!”
鬼怪们起哄。由神官和民间画师组成的画本小队新增了许多鬼怪成员。人,鬼,神的和谐相处终于在太子殿下和花城主的恋爱史中达成了!
拜托这么严肃的事情你们要不要这么欢脱啊!
“哥哥,以后莫要让我担心了。”花城叹气。
“我担心三郎啊。”谢怜笑,“不过听三郎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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